络腮胡站在生活了十多年的老院子,恍恍惚惚地飘荡着。
他似乎已经尽力睁大了眼睛,但眼前仍是黑茫茫的混沌和依稀、勉强能辨别形状的深浅浓淡的灰黑色。
今晚似乎没有月亮,所以一切都显得很是昏暗。
然而在这样的黑暗里,络腮胡却忘了开灯,但他似乎连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都记不起来了。
明明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可他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安或是迷茫。
络腮胡朝着厕所走去——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去厕所是要干嘛。
他恍恍惚惚地走近了厕所,那扇曾被他撕了好几块木皮的门敞开着。
我应该是想上厕所吧?络腮胡浑噩的思维断断续续的思考着。
可他却并没有走进厕所,相反,他把厕所的门关上了。
就在这时,随着厕所门的关闭,那片被门所遮挡住的洋灰墙露了出来。一团白蒙蒙的……什么东西跟着露了出来。
自己应该是忘了戴眼镜了吧。
一边想着,络腮胡下意识地眯缝起了眼,试图去看清楚那团白蒙蒙的东西。
渐渐地,眼前似乎清楚了不少,似乎能看清那个东西了——
一瞬间,络腮胡无法遏制地瞪大了双眼,两个眼珠子狰狞地向外突出;他只感觉自己的头顶上,胳膊上好似有上万只蟑螂在蠕动;汗毛乍起,鸡皮疙瘩顿时爬满全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却卡在了喉咙,叫不出一丝声音。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的腐尸之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身上的蟑螂在肆意地爬行,那窸窸窣窣的节肢动物的声响在耳道里,鼻腔里,甚至舌头之上……
一个穿着白连衣裙的银发小女孩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一个腐烂了一半的小女孩。
就在络腮胡意识到了什么的瞬间,一只烧焦的手捅进了他的嘴里,深入他的胃脏。
“砰!”
木质的椅子恨恨地摔在了地上。她猛地站起——那娇小的身躯在止不住的颤抖,平坦的胸脯在剧烈起伏,睁大的双眼噙满泪水,枯枝败叶般的长发被冷汗打湿黏在脸上。
空荡荡的教室,除了她,没有一人。
额角的冷汗滑进眼眶,伴随着刺眼的烧痛感,一道泪水涌了下来。
像极了那晚她所看到的剑娘们。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仍旧颤抖个不停的手用袖子擦拭着满头的冷汗还有眼泪。
数分钟后,待到自己能勉强冷静下来,她僵硬地侧过身,看向了座位旁的窗户。
一个有着深亚麻色、杂糅着枯红色和白色长发的兽耳少女站在那里。她身穿生化绿和浓黑相间的连帽衫和短裤,一条不算长的枯红色尾巴在她身后轻微地晃动着。
她紧盯着那倒影的双眼,一双浑浊,焦黄,而又肮脏不堪的竖瞳。
像极了老家里那条直到他十六岁以前都一直比他岁数还大的老土狗的眼睛。她茫然地伸出手,触碰着自己的脸颊。
她以前特别习惯摸自己的下巴还有脸颊。不管什么时候,一旦手闲着,就会控制不住地去摸——自己那副丑陋的络腮胡。
但,一年的时间已经彻底地把这个习惯冲刷地连个蛋都没了。
……一语双关?
她疲惫不堪地坐在了桌子上,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她如今登记在《兽人收养证书》上的名字叫做瓦尔贝拉·佛伊泰克·伊莎。
除了最前面的“瓦尔贝拉”,“佛伊泰克”和“伊莎”分别是拥有自己的那对兄妹的名字。按照惯例,兽人的主人名是只能写一个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瓦尔贝拉的名字里却有两个主人名。
其实除了《收养证书》,瓦尔贝拉的项圈上同样刻着她现在的名字。而那个不会作响的小铃铛除了表示她的身份外,里面还安装了GPS和信息识别发射器以及……高压电击器。
不管怎么样……瓦尔贝拉沉重地叹了口气。
还是先吃饭吧。
她从桌子上下来,缓步走出教室。
顺便说一句,瓦尔贝拉的座位在靠窗倒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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